也门部落客Maydaa Shuja写了一篇关于蜡烛、电和该国可能引进核电的文章,值得我们深思。叶门政府无力供应持续稳定的电力。
当各界不断对迦萨地区电力中断问题倾注关怀之时,Maysaa Shuja述说她的祖母过去教导他们在最需要的时候才使用蜡烛的这个价值。
Maysaa解释:
愿阿拉保佑祖母安息。祖母未能长寿,在迦萨地区电力短缺时协助他们,让他们受惠于她的经验。否则,她会教他们在电力被切断 和节能政策下,如何最有效地使用蜡烛,这是迦萨地区的人不会瞭解的。我是叶门人,对于蜡烛我所知道的比电要来得多了。我记得电被切断整整3天的感觉。我还 记得当时我把视力退化和成绩退步归罪于政府断电所造成的,甚至是我生命中失败的罪魁祸首。这是为何我完全瞭解迦萨地区失去电力时所经历的磨难,因为我有个 宽容心,而非基于国族或宗教的情怀,我曾走过他们所经历的,而且现在每天仍要经历断电的折磨。但是我所经历过的辛苦已经不足为奇了。我也没能幸运地有个清楚的敌人,例如以色列,要它为我所有的悲惨负责。
在我的国家,蜡烛代表一种权利。电力愈常中断,我们的蜡烛就变得更小更细。因为日渐增加的断电,我的祖母开始想像蜡烛可能 会用完的情景,于是她决定控制我们家的蜡烛使用量,她把所有的蜡烛都没收,如果有人偷藏蜡烛一定会被她发现。祖母订定了合理使用蜡烛的规定。在家里没有她的允许不能点蜡烛,由她评估谁比较需要,再决定谁可以得到蜡烛。对我们这些读书的人,她会多给一点,每人有两支。如果不是读学校的书,就会得到一支蜡烛。 如果有人在聊天,蜡烛会被拿走,因为聊天并不需要用到蜡烛。需要使用浴室的人则可以拿到一小根蜡烛,因为祖母不喜欢在黑暗中洗澡。
每当一开始断电,祖母就会在家中巡逻,监看蜡烛的使用。玩蜡烛的人,蜡烛会被没收,之后再要蜡烛时,祖母会管得更严。她会一直巡逻直到电来了为止,接着她就会把未用完的蜡烛收回来,收在保险箱里。
事实上,电力是西方的产物,或许我们不配拥有,因为我们没有参与它的发展。对于电,我们的问题在于,我们只不过是个消费 者,对于全世界的问题来说,我们也同样只是个消费者—不断抱怨的消费者。对阿拉伯政府而言,我们的问题是我们不断要求权利,而他们也不断拒绝我们的要求。 我们对迦萨地区的问题是,该处不是唯一陷入黑暗的地区,大家都在向其他情况未必较好的地区求援。例如伊拉克,从1980年代兴建核电厂之后,如今仍陷入一 片黑暗中。他们现在用自家的发明,回去用石膏而不是水泥来重建家园,以顺应当地贫苦的环境。在持续的退步和黑暗的不公当中,这就是我们的情况,而电力就是 这些不公的其中一项。
但是地球的另一头看起来却大不相同。身为叶门人,我发现伦敦的人们很荒谬,认为蜡已经是过去式,把它放在博物馆里,拿来做 人像,浪费这项亟需的资源。如果英国愿意把那些蜡给我们,我祖母可能会给我两根蜡烛好让我阅读,就可以省下我买近视眼镜的钱。其他人则很可笑,把蜡视为一 种浪漫的美,我还用各种方法偷渡蜡烛,从蜡烛储藏箱中小心地藏起来带出去,以免被发现。我一生多数时候过得悲惨,想著有限的烛光可能为我带来一丝希望。我 也学习像狱囚一样消磨时间,不然会心痛而死。
不过,政府每天都有新点子,最近是加入拥核的行列,在一个全国识字率低于50%的国家使用核能。我的祖母没能活着看见叶门 政府谈核能政策,这个政府无力提供人民电力,而我的祖母也不可能瞭解什么是核能!她甚至无法正确念出核能的发音,她不会知道那些不幸,降临在她所珍视储 藏、以及我们所用尽的蜡烛。
“不要咒骂黑暗,请点燃蜡烛,”这样你就不会落入绝望,咒骂政府应为断电负责。做一个积极的公民吧,点一根手边的蜡烛,感谢提供蜡烛的政府。事实 上,政府努力教导我们如何节约用电,而我的祖母教导我们如何节省蜡烛,这让我学会约束自己的梦想,不会在没有电的黑暗夜里单独哭泣。